作者的废话:


这边情节其实都设定完了,就是没空写啊没空写,挠墙……

友情提醒:有近战人物出没,还是主要人物。


第二乐章

 

张新杰有些惊讶的看着这间琴房。

屋子不大,白色的墙壁与原色的木质地板衬托得屋子中间黑色的三角钢琴分外引人注目,然而偏于冷色调的素雅风格却又因屋顶淡黄色的水晶灯而染上了一片暖意。除此之外这屋里鲜有装饰物,琴凳倒是备了两张,其中一张琴凳上坐着个年岁很小的孩子。

一个长发及肩的女……男孩子。

那孩子抬头朝他看来的时候,那张秀美如精灵般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黑眼睛嵌在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显得特别大,水汪汪的令人生怜。

然而他一开口却是相当冷静的语气:“我妈呢?”

张新杰身畔的男子皱着眉:“你妈走了,赶飞机去了。”

“叫她回来。”

男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凭什么?”

男孩没说话,低下头将左手放在了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然后用右手用力合上琴盖。

张新杰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用手挡在琴盖下方。

幸好,这台钢琴的琴盖是液压式的,男孩手劲又小,琴盖只是轻轻压在了张新杰的手背上。

张新杰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心都快不跳了。

男孩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他,而那男子则快步走进屋来,拽起张新杰的手看了看,确定没有受伤,他才表情凶恶的看向那个男孩。

“韩睿你要找倒霉是吧!”

那平地一声吼让屋里另外两个人都不自禁的抖了下,那男孩眼圈瞬间就红了,语气虽然还能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恐惧:“我不找倒霉,我找我妈。”

男人单手揪起男孩的衣领:“你妈出差了!一个月以后回来,别让我再重复一遍,听见了吗?”

男孩单薄的身体被半拖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却死死咬着下唇不出声。

张新杰刚刚一直在回味刚刚被男子紧攥着手腕的感觉,此时却也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如果他真的不想学,别逼他。”

男人与男孩一起转头看他。前者松开了男孩的衣领,后退了一步与张新杰对视了片刻,才用稍微和缓了一些的语气道:“你问他,他是不想学吗?”

张新杰走到男孩身边,半蹲下来与他对视了片刻,又站起来从旁边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后把剩下的放回包里。

然后他回到男孩面前,将两张纸巾打开,各分成三等份,再折成适当的大小,分六次将已经哭成小花猫的男孩擦干净。

男孩呆呆的看着他,一时忘了哭。

等把面前这张小脸恢复原状,张新杰手里的纸巾也刚好用完,一点都没浪费。这时他才开口问:“你是不想学钢琴吗?如果你不学的话我想现在就离开,预付的学费我可以全额退给你的……”他朝身后的男人看去,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男人跟这孩子什么关系。

看长相不太像父子……不过也说不准。

“他是我舅舅。”男孩善解人意的回答,一面超萌的拿他那双小嫩手揉眼睛,一面用冷静得张新杰以为他被什么附身了的声音说道,“开始上课吧,张老师。”

 

男孩的名字叫韩睿,今年5岁,没有钢琴基础,但学习能力超强。张新杰拿出拜厄的基础教材给韩睿讲,怎么摆手型,怎么发力按琴键,怎么认曲谱,说一遍韩睿就都能记住。

张新杰按教材的顺序教他弹了两首练习曲,然后直接蹦到他本来打算下回讲的内容。

等一小时快结束的时候,韩睿已经能够流利的弹奏基础的练习曲了。

传说中的天才儿童。

看着神情专注的韩睿,张新杰几乎没办法将他与一个小时前那个撒泼哭闹又打算自残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没意思。”男孩屈着手指敲击着键盘,嘟起小嘴抱怨,“不好听。”

“这些都是练习基本指法的,所以比较枯燥。”张新杰答道,“我可以教你比这更复杂好听的曲子,不过你不把基础练好,那些曲子你也无法弹得好听。”

韩睿挑眉,一副不信的样子。

张新杰默然不语的跟他坐到一张琴凳上,双手放于琴键之上。

 

韩文清在张新杰开始给韩睿上课的时候就出了房间,不过为了韩睿的安全,他并没有关上房门。

回到隔壁书房,他坐在电脑前,登陆了网游荣耀的界面,然后便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叠声的嚎叫。

“老韩你还不回来还不回来要死人了死人了!”

“啧。”韩文泽不耐烦的戴上耳机,“喊什么,叫魂儿呢。”

“我去老韩你终于回来了。”屏幕上一个剑客正在狂砍小怪,“就等你了一会儿组团刷叶修去啊!”

“不去,天天刷你们烦不烦。”

“不烦,老叶说了今天赌注翻倍,”剑客忿忿地说,“我非得把前两天输的材料都赚回来不可,赌上我剑圣的名誉!”

“一起去呗,”旁边又一位弹药专家走过来,随手一枚手雷炸翻了小怪,“闲着也是闲着。”

韩文清向来不避战,只是今天姐姐头一次把孩子放在他这儿,韩睿又是最聪明敏感,他要是光顾着玩儿游戏,怕那孩子不知道又会出什么状况。

“今天我有事。”想了想,他还是拒绝了好友们的邀约,“明天找时间吧。”

飞来一块板砖正中小怪脑后,一个流氓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哟,难得啊,连老叶都诱惑不到你了,难道今天佳人有约?”

莫名其妙的,韩文清脑海里冒出那位年轻钢琴老师的脸。

“滚!我小外甥在我这儿。”

“哦就是你上回说你离婚那姐的孩子?”

“废话,我还有几个姐。”

“哦哦小正太吗可不可爱有照片吗不过老韩家的DNA啊,不会跟你长得一样凶吧?”

“找死啊黄少天!”

“我错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韩文清跟着队伍刷完了今天的日常就下线了。

刚摘下耳机,他就听到了钢琴声。

 

张新杰一开始没想弹世界名曲,而是弹了街头巷尾传唱度很高的流行歌曲。

这是他备课的主要内容,像流行歌曲、动画插曲他都学了不少,就是为了调动小孩子学习的热情。

但一首弹完他发现今天的授课对象表现得很无动于衷,张新杰攥了下拳头,又舒开来揉了揉手指,决定正经一下。

肖邦的革命,是他学钢琴时练得最熟的曲子,不看曲谱也能弹得分毫不差,而且不管何时何地上琴就能弹,连回忆的时间都不需要。

从他手指在琴键上按下那一刻开始,音符便同暴雨般毫无预兆的爆裂开来,急促有力的敲击在听众的耳膜上,饱满的情感随着鲜明的节奏一次又一次的堆叠往复,重石般紧迫压制在人的心口,直到最后一个重音从张新杰指下奏出,一旁目瞪口呆的小男孩才从他的演奏中回神,随即长长的舒了口气。

“弹得真好。”

张新杰弯了弯唇角,“等你学到十级,也可以这么弹。”见那孩子顿时有些愁眉苦脸,他忍不住摸摸男孩的头顶,“下次我选些有意思的曲子,不过会比基础练习曲难。”

韩睿马上坐直了身子,“难怕什么,凭本公子的惊才绝艳,完全不成问题。”

张新杰忍不住微笑。他起身正打算收拾东西,一转头却看到门边站着的男子。

男子坦然的凝视着他,哪怕被对方发现了也没有回避开目光。

“小舅,我饿了。”韩睿似乎不记得之前跟那人的争执,从钢琴凳上跳下来冲到男子面前,仰着头看他。

男子这才把目光从张新杰脸上撕下来,低下头问:“要吃什么?”

“牛肉面。”男孩不假思索的答。

牛肉面啊牛肉面……

张新杰想起自己原本也打算晚上吃牛肉面的,顿时觉得胃里传来了饥饿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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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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